《老马的背包》北京首映 李嘉明苦练陕西话演角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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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那个背着挎包走遍黄土高坡的人，终于被拍成了电影
2024年7月30日的北京，天气热得让人喘不过气。但在某家电影院的放映厅里，比天气更热的是观众们的眼眶。当银幕上出现”根据真实人物改编”的字样时，后排传来几声压抑的抽泣——这是《老马的背包》首映现场，而那个让全场动容的主角原型，此刻就坐在观众席最后一排的角落里。
马百党，这个在陕西澄城县几乎家喻户晓的名字，对城里人来说可能陌生得很。1948年出生的老马，打小就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滋味。电影里有段特别戳心的戏：少年时代的马百党蹲在信用社门口，眼巴巴看着工作人员数钱，他爹拽着他耳朵骂：”看什么看！那钱能看进你兜里？”谁想得到，这个被父亲拎着耳朵拖走的穷小子，后来成了背着挎包走遍十里八乡的”活银行”。
导演冯嘉龙第一次听说马百党的故事时，正在陕北采风。当地老乡给他比划：”马会计那挎包啊，装过存折装过农药，还装过接生用的剪刀！”最绝的是电影里还原的一个细节：有年冬天老马蹚着齐膝的雪去给养殖户送贷款，结果摔进沟里，挎包里的账本全湿了。他就蹲在老乡家炕头上，一页页烤干，烤到后半夜发现棉裤都烤焦了。演这段时，李嘉明真把棉裤烫出个洞，导演愣是没喊停。
说起李嘉明，这山西汉子为演好角色可遭了大罪。开机前他专门跑到澄城县，跟着现在的信用社员工走村串户。有场戏要他说地道的关中话，把”喝水”说成”喝佛”，NG了二十多条。后来他在采访里笑说：”我媳妇打电话都问我是不是被陕西人附体了。”最绝的是他跟着马百党的老同事学打算盘，手指头磨出血泡，现在左手无名指还有道疤。
首映礼上最意外的，是马百党女儿马先莉的出现。银幕放到老马为了帮村民追回被骗的存款，把自己儿子的学费垫进去那段，镜头扫到观众席，马先莉正用袖子抹眼泪。事后她说：”电影里我爸半夜算账的煤油灯，比我记忆里那盏还暗些。”这话把在场记者都说愣了——原来剧组特意找来了七十年代的灯罩，还往里抹了煤灰。
这片子拍得特别”轴”。为找当年的农村信用社原貌，美术组跑了六个省的废弃信用社。有场暴雨中追欠款的戏，用的全是真雨，李嘉明在泥地里摔了七八次。制片人南北笙透露：”本来想用洒水车，冯导说不行，陕西的雨点子砸人疼，得拍出这个劲儿。”结果拍完主演集体感冒，诊所的大夫都认识剧组了。
现在想想，马百党那些事搁现在简直不可思议。电影里有这么个情节：他帮卧病在床的老人取钱，来回走二十里山路，就为让人家按个手印。放现在手机银行一点就成的事，那会儿就得靠人腿跑。但看着银幕上老马挎包里的欠条越攒越厚，存折越摞越高，突然就明白什么叫”百姓钱袋子守门人”。
首映结束亮灯时，好些观众还坐着没动。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嘟囔：”要是我去银行办业务，柜员能像老马这样…”话没说完自己先笑了。现在这年月，连银行都搞智能柜台了，谁还记得那些走村串户的”背包银行”呢？好在有这么部电影，把那些沾着黄土、带着体温的故事，原原本本装进了银幕这个”新挎包”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