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蜗牛回忆录》:安纳西动画长片佳作引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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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那个收集蜗牛的女孩,终于等来了游乐园的旋转木马
听说亚当·艾略特的新片要来了,就是那个拍《玛丽和马克思》的澳大利亚怪才。这次他带着《蜗荷回忆录》闯进中国观众的视野,黏土捏出来的暗黑童话,光是看剧情简介就让人鼻子发酸。
故事发生在1970年代的澳大利亚小镇。格蕾丝生下来就有唇腭裂,和双胞胎弟弟吉尔伯特相依为命。父亲去世后,福利机构把姐弟俩拆散了——格蕾丝被送到还算体面的中产家庭,弟弟却落入虐待狂的魔掌。这个开头就让人揪心,你都能想象到两个孩子被活生生扯开时,手指头还死死勾在一起的画面。
格蕾丝在新家过得并不好。她养成了个古怪习惯:把蜗牛装进果酱瓶里排满整个窗台。这些慢吞吞的小生物成了她唯一的倾诉对象,每只蜗牛壳上的螺旋纹路,都像极了她心里解不开的结。导演在这里用了特别戳人的细节——女孩总把蜗牛倒着放,看它们艰难地翻过身来,仿佛在反复验证”再糟糕的处境也能挣扎着爬起来”这个谎言。
成年后的格蕾丝遭遇更残酷。遇到个甜言蜜语的混蛋,骗光她的积蓄就跑路;接着收到弟弟”自杀身亡”的噩耗;最后连唯一的朋友平姬也癌症去世。但平姬临死前留给她份礼物——张去摩洛哥的机票。这个段落特别妙,镜头扫过平姬病房窗台,那里摆着个果酱瓶,里头蜗牛正慢悠悠地爬。原来有人早就看穿了她坚硬外壳下的柔软。
全片最刀的在结尾。五十多岁的格蕾丝突然收到消息:弟弟根本没死!那个被福利院档案记载”自焚身亡”的男孩,其实在火灾中毁了容,这些年一直在找她。重逢地点选在他们童年常去的废弃游乐园,生锈的旋转木马吱呀呀转着,弟弟戴着面具不敢相认。直到格蕾丝掏出个锈迹斑斑的果酱瓶,里头两只蜗牛正头碰头挨在一起——就像他们婴儿时期在育婴箱里的模样。
北京电影节展映时,我邻座姑娘从弟弟出现就开始抽纸巾。散场时发现后排大叔也在抹眼睛,他嘟囔着说这导演真会戳人痛处。确实,亚当·艾略特捏黏土的手就像攥着观众的心脏,那些粗粝的指纹痕迹反而让故事更真实。就像格蕾丝窗台上那些蜗牛爬过的黏液,在阳光下闪着晶亮的光。
这片子去年在安纳西动画节拿了最高奖,评委们说它”把残缺的人生拼成了完整的故事”。现在想想,格蕾丝收集蜗牛的习惯多像导演本人——用定格动画这种最费劲的方式,一帧帧打捞那些被生活碾碎的瞬间。听说国内发行方把它归入”挚爱光影计划”,就是之前引进《我仍在此》的那个系列。倒是挺贴切,看这种电影就像在暴雨天捧住一杯热茶,烫得手疼却舍不得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