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星月童话》6.14上映：张国荣的港式浪漫爱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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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当月光遇见暗夜：张国荣在《星月童话》里的双重人生
“你去哪里了？我等了你很久了。”这句带着港式直白的台词从石家宝嘴里说出来时，常盘贵子饰演的瞳正被他十指紧扣地拉着在香港街头疾走。镜头扫过他们交握的手，张国荣指节发白，常盘贵子的指甲油有些斑驳——这个1999年拍摄的细节至今仍能让观众心头一颤。今年6月14日，这部被影迷封为”港产爱情片遗珠”的《星月童话》将在内地重映，距离张国荣饰演的达也第一次在银幕上对瞳说出”我喜欢你，行吗？”已经过去整整二十五年。

李仁港导演当年给张国荣说戏时，特意准备了两套香水。演日籍青年达也时喷柑橘调，扮香港卧底石家宝就换木质香。这种近乎偏执的区分很有必要——张国荣这次要在一部电影里活两辈子。达也像是从宫崎骏动画里走出来的理想男友，白衬衫永远熨得平整，教瞳做料理时会用日语轻声哼歌。而石家宝这个角色根本就是香港旺角黑夜的化身，皮衣裹着枪伤，在霓虹灯下点烟的样子能让现在的观众理解什么叫”危险又迷人”。
常盘贵子后来在访谈里提到，有场戏她NG了十七次。那是达也车祸身亡后，瞳在香港街头误认石家宝的镜头。她需要先露出见到爱人的狂喜，然后在看清对方脸的瞬间让所有表情碎掉。”张国荣桑当时穿着石家宝的戏服，却突然用达也的方式摸了摸我的头发。”常盘贵子回忆说这个即兴动作让她当场崩溃大哭，”就像真的看见死去的人借着另一个身体回来打招呼”。

电影里那些经典场景现在看依然时髦得不像话。石家宝带瞳躲避追杀时，两人挤在深水埗的唐楼铁闸后喘息。镜头从他们汗湿的额头移到三寸之外敌人晃动的刀尖，再突然切到十五分钟前达也牵着瞳在东京晴空塔看星空的画面。这种”上一秒枪战下一秒恋爱”的剪辑节奏，后来成了不少韩国爱情片争相模仿的套路。最绝的是那场被印成海报的拥吻戏，石家宝把瞳按在贴满小广告的墙角，问完”我喜欢你，行吗？”根本不等回答就亲下去。常盘贵子后来笑称自己被亲到口红都花了，因为张国荣坚持”卧底接吻就该有亡命之徒的狠劲”。
重看才发现很多细节暗藏玄机。达也总给瞳带的草莓蛋糕，后来变成石家宝安全屋里的过期食品；达也教瞳跳的华尔兹，在片尾变成石家宝中枪后踉跄的舞步。就连台词都是镜像的——达也临死前说”要代我看明天的星空”，石家宝最后却讲”我从来不看天亮”。这种精心设计的对立感让豆瓣上有个长年热帖：《星月童话》里死的到底是达也还是石家宝？毕竟当瞳在片尾同时梦见两个男人时，连月光都分不清谁是谁的影子。
当年电影上映时，香港正经历金融风暴。有场戏是石家宝带着瞳穿越午夜的中环，背后玻璃幕墙映出无数破产公司的招牌。李仁港说这个镜头是故意的：”爱情片也要有时代打在背上的光。”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二十五年后重映还能引发热议，那些霓虹灯下的奔跑、枪战间隙的拥抱，早就不只是爱情童话，更成了对某个香港的深情存证。6月去电影院的人可能会发现，当张国荣同时用达也和石家宝的眼神望过来时，银幕内外的人都仍在等待那句没说完的”我喜欢你”。